時間:2009-06-18 來源: 作者: 我要糾錯
世紀傳奇老人張學良,一生的經歷可以說是奇幻又非凡。不到而立之年,因父親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而不得已接替父親職位,執掌東北軍政大權,統治3000萬人民,成為“全世界最年輕的獨裁者”(埃德加·斯諾語);后又歸順中央,成為民國“海陸空軍副總司令”,與蔣介石結拜為兄弟,深得蔣的信賴;“九·一八”事變后,又成為萬夫所指的“民族罪人”,實際上是“不抵抗”政策的替罪羊;他游歷世界各國,見過希特勒、墨索里尼,一度崇尚“國家主義” ——簡言之就是中國的法西斯主義;后又因對蔣介石的內戰方針不滿,開始接近***人,同紅軍合作,思想上贊同中國***的主張,成為一名愛國將領;1936年年底,發動了著名的“西安事變”,這次事變成為中國歷史發展的轉折點,其重大意義歷史學家已有公論;然而事變的發動者張學良卻開始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囚禁生涯,國民黨從大陸潰敗后,又險些被蔣介石泄憤處死……這樣的人生,這樣的滄桑變化,不但沒有使張學良“看破紅塵”,厭世遁出,反而讓他提前進入“散淡”境界,把囚禁生活當做修身養性的人生大課堂。在被軟禁期間,張學良把自己的生活設計得十分充實:研究明史,鉆研《圣經》,養雞養鴨,徜徉林泉;在貴州時,還幫當地貧苦鄉民操辦婚事;在湘西,同流亡的東北大學生們共同聯歡……等等。
從張學良身上體現出適時而變的稟賦來看,根本看不出這位將軍曾經是一位著名的享樂主義者。
張學良年輕時曾經吸過毒,靠著堅強的毅力戒掉了毒癮。
張學良也曾經歷過歌舞升平的富貴溫柔生活,不論在天津、北平,“少帥”的風流韻事也曾是報章追逐報道的“花邊”。
從這一點看,他的一生也是繁復多變的,“烈火烹油、鮮花鼎盛”的繁華場面也經歷過,“鐵窗孤月,寂寞流水”的晦暗境遇也飽嘗過。然而張學良能從人生變化無常中超脫出來,并且能超越憂郁,使人生境界臻于完美,終于迎來祥和、平靜、充實的晚年。
綜觀張學良的大半生,他以自己的順時應變的精神書寫了一部奇特的養生經歷,并修成善果,可謂“囚禁中修煉成的全福老人”。
張學良享年101歲,他的長壽之謎也成為各界人士關注的話題,有人稱之為“張學良現象”,也就是逆境人生中卻能實現長壽的現象,這在世界政治人物中也是罕見的。
有一次,張學良被問到養生之道時,回答說:“我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養生之道,只是會吃能睡。平時都從晚上10時一直睡到轉天上午11時,中午再睡2個鐘頭。再加上不愁吃,不愁穿,心情保持開懷。”
話雖聽上去極端,卻也道出了這位36歲起就開始過囚禁生活的少帥之所以能頤養天年的某些。按照張學良所說的睡眠時間來計算,他每天睡眠的時間竟達15個小時,這樣的睡眠時間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偏長的。睡眠偏長或偏短對身體都是不利的。但據衛士回憶,張學良很多時候都是處在臥床靜養狀態,也就是做“呼吸氣功”。在臥床同時回憶平生經歷,在靜思中重新體味過去的戎馬生涯和酸甜苦辣,保持了思維的活躍和大腦的靈敏,這對心理健康是非常有好處的。在晚年時,他口述歷史,情節次序有條不紊,細節也鮮明生動,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張學良囚禁時的大腦體操。
蔣介石囚禁張學良,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,扼殺了少帥的滿腔抱負,張學良不得不被迫過起了賦閑的生活。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,張學良將軍被禁,也免去了鞍馬勞頓的軍旅生活,更無法思慮政治上的得失,反而成就了他提前“退休”養生的條件。為了防止和外界接觸,蔣介石一直把張學良軟禁在山里,從奉化雪竇寺到貴州的青山綠水,都是一些風景幽美之處。客觀上張學良有了清凈的生活環境,而清凈是養生的首要條件。
一旦越過了心理上的檻,眼前的就是悠閑的生活。張學良對此抱著“既來之,則安之”的生活態度,從養生的角度來講,未嘗不值得慶幸。所以晚年張學良說他“不愁吃,不愁穿”,雖然言語中滋味很苦澀,雖然他本意上不愿意以這樣的生活換取長壽,但這種生活對養生是大有益處的。
以文化陶冶調理氣血
● 釣魚是眼、手、腦和靜、意、動的結合,意守水面,形靜實動,其實在練氣功(靜功)。
張學良的娛樂養生法很多,他以釣魚養生、寫作養生和花卉養生來消遣自樂,使本來單調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。
電影《西安事變》一開始,就有一個張學良和趙四小姐在特務監視下在湖邊默默垂釣的鏡頭。可以說,垂釣生活,貫穿了張學良將軍的大半生。
張學良被軟禁在湖南鳳凰山時,有一大樂趣,就是釣魚消遣。他經常漫步到山腳河邊垂釣,有時沒釣到魚,也得買一條魚掛在鉤上。有一次他去釣魚一無所獲,就買了一條4斤多重的鱖魚掛在自己的釣鉤上,放在河里觀賞。剛開始,他的釣魚技術不好,就專門向同在河邊釣魚的老翁請教,拜他為師。
釣魚可以松弛緊張的情緒。釣魚時,人的眼、神專注于水面浮鼓的動靜,意識完全沉浸在水面上魚漂的一抖一動的安靜意境中,大腦皮層只有一小部分在興奮和活動,大部分腦細胞得到了休息,所以釣魚就起到了調節、放松、消除疲勞的健身作用。尤其當“魚漂送起,竿彎滿月”時,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釣出水面,必然會產生興奮感,不良心境和疲勞煙消云散。所以,釣魚能解乏、清肺、養性、順氣、增加食欲。
李時珍認為,釣魚活動本身能培育人陰柔的性情,能解除“心脾燥熱”,在安靜的狀態下,心跳脈搏最正常,血壓也最穩定。釣魚是眼、手、腦和靜、意、動的結合,意守水面,形靜實動,其實是在練氣功(靜功)。這對神經衰弱、高血壓都有很好的療效。
古人還將垂釣發展成人生的存在方式和自身的生命狀態,以致泛化出了禪意,就是說在流失的歲月中參悟了人生的玄機。張學良在特務“監護”下的垂釣中想到了古代的端靜禪師,禪師自稱“本是瀟湘一釣客,自東自西自南北”,表示自身五大皆空,心無掛礙。張學良就是這樣逐漸超脫了煩惱。
張學良此時愛哼唱《空城計》中的“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”,此時的境遇對他來說,等于是提前進入“散淡”境界。
既然散淡了,那么就索性移情山水,以詞賦自遣。張學良前半生為一武夫,很少舞文弄墨,可是他自有一種天分,能夠通過短時間內攻讀文學作品而成為一名詩賦家。很少有人知道張學良堪稱文學功底深厚、精于詩詞的愛國詩人。
抗戰期間,張學良不能報效祖國,就常常和趙四小姐談論、誦讀岳飛的《滿江紅》、文天祥的《過零丁洋》、秋瑾的《寶刀歌》。他說:“(這些詩歌)讀起來多么激動人心呀!我常常這樣想,如果有一點壓力就卑躬屈膝,別說氣節,就連做人的最起碼的尊嚴也都喪失殆盡,這是最沒有出息的,即使活著,又有什么意義?所以我看還是文天祥說得好:人生自古誰無死?留取丹心照汗青!”
聽到趙四小姐的夸贊,張學良嘆了口氣,感慨萬端地說:“這也許是與我的處境有關,讀古代和近代的好的詩詞,常常使我產生共鳴,給我以生存和前進的勇氣與力量。”
張學良非常清楚吟詩作賦對情緒的調節作用,而且是一種非常積極的養生法。寫詩(寫作)是一種交流,交流是人活在社會上的一種需要。張學良被禁,身邊可交流的人極少,要把思想表達出來,寫作就是一個手段。同時,寫作還是一種精神宣泄。
張學良年輕時愛打網球,馬術也十分精湛,除了寫詩,張學良還研究明史,寫閱讀札記,翻譯英文小說,研究《周易》,寫得一手好書法。
晚年,承受不了劇烈運動了,他就開始養花。他在自己的庭院里養了很多的花,并愛養蘭花,特別喜歡養君子蘭。
君子蘭在植物分類學上為石蒜科,屬多年生草本花卉,原產于非洲南部的山地森林中,從發現至今只有160多年的歷史,1870年前后由歐洲傳到日本,20世紀初傳到中國。君子蘭也叫達牡丹,它葉闊,花形團聚,姿態端方,四季常青,翠綠喜人;、果、葉均妙不可言,四季觀葉,一季觀花,三季觀果,是它有別于其他花卉之處。君子蘭生命力極強,適應性廣泛,不論南北方都能養活,此花還有一定的藥用價值,在治療多種疾病和人體保健方面多有療效。這就難怪張學良對此花格外喜愛了。
對于養蘭花,他認為“是一種享受,譬如澆